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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双重意识
不要死，我还不想死。
秦渊的意识很虚弱，他又一次感觉到自己离死亡如此的接近。
“我们再来做个交易吧。”
这是秦渊身体里的另一个声音。
“又是你。”
秦渊隐隐约约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这个身影和秦渊的身影一模一样。
身体的另一个意识，秦渊至今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身体里还有另外一个意识存在。有时候他甚至觉得这是在做梦或者是身体在极度虚弱时候产生的一种幻觉。
但是两件事让秦渊相信这是真的，第一次是六年前不慎溺水，失去生命体征被医生宣告死亡的时候。秦渊竟然奇迹般地复活了。
这是另一个意识的第一次出现，也是秦渊和另一个意识的第一次交易。这一次交易，另一个意识和秦渊达成了协议，他可以挽救秦渊的生命七次，但是第八次秦渊必须交出他的身体，将整个身体的控制权完完全全地交给他。
这个意识的第二次出现是在两个月前，秦渊被流感感染濒临死亡之际。这个意识再度出现，完成了他们的第二次交易。
这是要开始和他的第三次交易么？秦渊心想。
“你已经死了，这个时候你除了能看见我还能看见谁？”另一个意识得意地笑了，等待着和秦渊的第三次交易。
“在交易之前我想问你个问题。”
六年来秦渊心里一直有个疑问：这个意识到底是谁？为什么他会拥有双重意识。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你会在我身体里？！”
“这个问题我现在无法回答你，但我相信，以后总有一个你会懂的。”
“我们完成七次交易的那一天？”
“或许是，但也可能比这一天更早。”
“你就这么确定我会死伤七次？”秦渊很无语。
“少啰嗦！”另一个意识不耐烦了，“你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去死，要么和我做第三次交易，嘿嘿，算上这一次，你还有四次机会哦。”
“我们交易吧。”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秦渊有一种怪怪的感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交易这个词，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在完成第三次交易之后，秦渊的意识越来越强，而另一个意识越来越虚弱，直到完全感知不到另一个意识的存在。
恍惚之中，秦渊迷迷糊糊地睁开了双眼。他发现自己躺在一片足足有大半个人高的灌木丛中，身上伤痕累累，手臂上有明显被划伤的痕迹，背部隐隐作痛。
看来自己还算是幸运的，跳伞降落到了海岛上，而不是降落到海上喂鱼。
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脚步声越来越清晰，秦渊循着脚步声望去，看到了五六个人影，只是看的不是很清楚。秦渊抹了抹眼睛，让视线变得更清晰，终于看清楚了那几个人影。
很显然，这几个人不是野人，他们身上穿着丛林绿迷彩伪装服，迷彩服完美地和周围的环境融合在了一起，如果不是他们的脚步声，秦渊发现不了他们。
这个人手持紧凑的TAR-21突击步枪，另一个人则手持华夏产的八八式小口径狙击步枪。秦渊是个军迷，时常泡军事论坛和翻阅一些军事杂志。秦渊在武器图鉴上见识过的武器不少，但这却是他第一次看到实物。
这些人的装备很怪异，装备以色列的列装突击步枪，又拿着华夏的小口径狙击步枪。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毕竟是在荒岛上，秦渊还是决定找他们，也许他们能够给他提供帮助。
秦渊刚刚作势要爬起来，猛不防被一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手捂住口鼻按压在地上。
秦渊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本能的反应便是挣扎，但是对方的的力量显然要比他大的多。秦渊挣扎了两下之后便被对方死死地，紧紧地按在草丛中。
背部似乎还被某种软绵绵的东西顶着……
虽然秦渊背对着对方，除了对方的手之外看不到任何东西，但背部传来的舒适感向秦渊传递了一个信息：对方是女性。
秦渊很诧异一个女生能有这么强大的力量，虽说当代学生，尤其是高三学生缺乏锻炼，身体素质偏弱，但是秦渊不是那种好学学生，在学习上花费的时间不多，锻炼量还是有一定的保证。秦渊也自认为自己的身体素质不差。
但是对方一个女性如此轻而易举地就将他控制住了，秦渊的第一想法是对方肯定是个野人，还是女野人……
等到前面那几人远去之后，紧紧捂住秦渊口鼻的手终于松开手松开之后，秦渊急忙大呼了几口气。转过头看到底是何方“女野人”把自己这么利索地制服了。
“whereareyoufrom？JapaneseorChinese？”（你是哪来的？日本人还是中国人？）
秦渊还没有看清楚对方的相貌，对方便问了秦渊这么一个问题。想来是看到秦渊黄皮肤黑眼睛和黑头发，对方大致猜测了秦渊的国籍。
“女野人”身上的衣服也是丛林色伪装迷彩服，只是衣服有些破旧，很显然也明显偏大很多。看上去不像是野人，应该是文明社会的人。
“Chinese，andyou？”（中国人，你呢？）
秦渊回问。
“我是在中国长大，但我不知道我是哪国人。”对方很坦诚地用中文回答了秦渊的问题。
对方会中文，这一点让秦渊感到很意外，对方脸上涂抹了伪装物，秦渊看不清对方的相貌，但是秦渊注意到对方和自己一样也是黑眼睛，五官比较平直，头发则是一头平直的黑发。从体貌特征来看，对方也是典型的黄种人。
只是秦渊很奇怪对方为什么背着一把长弓，而不是像之前的那几个人一样持有枪支。
“你好，我叫秦渊。”秦渊自我介绍道。
“我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对方还是很坦诚实在，“大家称呼我为七号，我哥哥叫我小七。”
“七号……”七号这个名字很奇怪，或者说根本就不是名字，更像是一个编号，某种编号，秦渊想到了实验课里瓶瓶罐罐上写着编号的标签。
“我还是叫你小七吧，七号这个名字怪怪的。”秦渊想了想说道。
“嗯？”小七迟疑了一下，以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看着秦渊。
秦渊意识到自己太唐突了，小七这个名字是人家哥哥叫的，是她的亲人叫的。而他只是初次见面的陌生人，就称呼对方近似于乳名般亲昵的名字显然不合适。
“啊……好意思，你要是介意的话就算了，我还是叫你七号吧。”秦渊自觉失礼。
“你还是叫我七号吧。”小七黯然伤神，“七号这个名字我也感觉很奇怪，我很喜欢别人叫我小七，只是太久没有人叫我小七这个名字了，刚才突然听到有些没反应过来。”
小七边走边说道。那几个人远去，秦渊在陌生的荒岛之上无依无靠，眼前的小七是目前唯一可以给予秦渊帮助的人。野外生存困难，尤其是秦渊现在身上什么都没有，对这个荒岛更是一无所知，自己一个人显然很难再这里存活下去。
秦渊还是决定跟着小七，虽然小七的言行举止让秦渊觉得怪异，但是还是给人一种坦诚可以信任的感觉。
“你命真大，你的降落伞被飞机碎片划破了，你几乎是从半空中直接摔下来的，没想到你居然还能够活下来。”小七刚才注意到秦渊的降落伞被飞机碎片划破并且烧了一个大洞，这种情况下降落伞已经不能够正常使用，而落地的秦渊居然幸存了下来，这实在是一个奇迹。
“命大，命大。”秦渊嘿嘿一笑，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拥有双重意识是秦渊的秘密，秦渊没有必要把这个秘密告诉小七，“你刚才为什么阻止我叫那些人？”
秦渊很不解小七刚才为什么阻止他叫那几个人，小七这么做肯定有她的原因，只是秦渊感到无比的困惑。小七很奇怪，那几个人同样很奇怪。
小七一边将刚刚割下的降落伞伞绳子缠绕着收拾起来，一边走着回答秦渊的问题：“你们的飞机就是他们发射导弹打下来的，你落入他们手里肯定是凶多吉少，所以我阻止了你。”
“卧（槽）！”秦渊很是震惊，“我搭乘的是一架普通的民用客机！他们为什么袭击一架普通的民用客机！袭击民用客机是违反国际公约！”
客机上发生的一切秦渊现在依旧是心有余悸！客机上有三百多名乘客，失事飞机是在一片海域的上空，跳伞之后像秦渊一样降落伞被飞机残骸划破的乘客肯定不止秦渊一个。就算跳伞成功。更大的可能是落到海里喂鱼，最后能够像秦渊一样幸运地降落到海岛上的幸运儿又能够有几个？
陈雪鸢是否还活着？是否也和自己也在这座岛上？秦渊不自觉的想到了陈雪鸢。
陈雪鸢在榕城中学之时有很多追求者和暗恋者，和陈雪鸢做了三年同学的秦渊也是暗恋者的一份子。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秦渊的心智越来越成熟，秦渊也知道他们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
陈雪鸢家境优渥，而秦渊是一个连父母都没有的孤儿，就算有机会和陈雪鸢在一起，秦渊又能够给陈雪鸢一个什么样的未来呢？他什么都给不起，他们两人之间根本不存在可能。秦渊这才将陈雪鸢慢慢放下。
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到底是出于何种目的袭击一架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民用客机？秦渊越想，疑问越多。
越来越多的谜团笼罩在秦渊心头。这两个月来秦渊经历的怪事实在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