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莫干寻剑

翁墨宸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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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千离开帅府后便立马回徐府,随便准备了些干粮钱银,带上兵刃匆匆上路。

    徐千冒着扑面疾风,纵马往北而上,一口气奔出四、五十里地,到了一个小村落,急急奔过。一番驰骋,精神愈长,天色未明,原想可继续赶路,但见马力已疲,嘴边尽泛白沫,气喘不已。徐千便找了个山丘休息片刻,给马儿喂了些清水,自己躺在斜坡上,仰望夜空,闭目而息。一路上,徐千为避汉军耳目,不敢沿江而行,专选稀人小道前进。白日又怕撞见巡山设拦的官兵,便于星夜赶路。这样日息夜行地赶了数十天,身上的干粮也已吃尽,连马也累死了一匹。庆幸的是,山中有山泉解渴,野果充饥,这才不怕被饿倒。

    徐千一口气又奔出四十里地,见快到浙江境内,知道现城门早闭,便估摸着找个隐蔽所在,权做休息。连日赶路,人马早已疲乏,如若再赶,城未进,马就毙了,那还得了!他见左手边有一排十来株的大树,树后高起的斜坡似个乱石堆,正是个极隐蔽之处。他忙催马过去,将马缚在树上,从马被上取下毡被,倚树而坐,闭眼休息。其时月朗星疏,夜凉似水,风吹草长,声若低啸。

    徐千一觉醒来,见天已大明,便上马继续赶路。一夜休息,马力早已恢复。徐千扬鞭一抽,马儿吃疼,纵声长嘶,如箭离弦,向前直冲了出去。马儿一冲便是十余丈,只觉耳旁风生呼啸,身边的树木一排排向后倒退,山石稻田晃眼即过。奔驰了大半个时辰,马儿始终四足飞腾,犹如足不践土,追风逐电,丝毫不见疲态!不一会道旁良田渐多,村舍渐密,徐千知浙江已到,便下马缓行。

    行不多时,浙江城城门便在眼前。因陈友谅倾国出兵,所以城门并无汉军把守,徐千顺顺当当牵马入城,寻了一家客栈打尖,饮酒食肉充饥。徐千递给店家小二一些散钱,吩咐给坐骑喂些草料,小二有钱入囊欣喜操办。徐千吃完酒肉,本想就地休息,等到夜里继续赶路,但想想朱元璋对自己的信任,洪都城的将士正浴血奋战为自己争取更多的时间,还有那金陵城中的百姓,可都等着自己寻剑回去保护。想到自己的责任重大,徐千便不敢多做耽搁,匆匆带上行李,买了些酒肉干粮,继续朝北而行。

    天色虽然刚亮,但路上的行人已数不胜数。买菜的,卖肉的,赶工的,摆摊的,形形色色,人口复杂。

    徐千沿街而行,两旁琳琅满目摆满了本土特产,工艺雕刻。他本想询问上莫干山的路途,但又怕人多嘴杂问错了人,不敢大意,便找了一位卖烧饼的老伯,询问道:“这位老伯,我是从北方来投亲的,但人生地不熟,竟找不到方向了。还请老人家告知那莫干山怎么走?”

    老汉见徐千年轻且有礼,告知道:“莫干山在武康县境内,你朝北行数日便到。”

    徐千拱手谢过老汉,蹬上马背扬尘而去。

    莫干山坐落在武康县西部,属天目山余脉,挺拔峻峭,秀丽多姿。也因春秋末年,吴王阖闾派干将、莫邪在此铸成举世无双的雌雄双剑而得名。莫干山山峦连绵起伏,有塔山、中华山、金家山、屋脊山、莫干岭、炮台山等,既可看日出、云海,更可观瀑布、清泉。它虽不及泰岱之雄伟、华山之险峻,却以绿荫如海的修竹、清澈不竭的山泉、星罗棋布的摩崖石刻、四季各异的迷人风光称秀于江南,享有“江南第一山”之美誉。

    莫干山虽以“清凉世界”而著称于世,但实际其四季风景具各特色。

    春季,和风阵阵,云雾变幻,其时春笋破土而出,各类山花争奇斗艳,到处是生机勃勃,一派繁荣景象。

    炎夏,修竹满山、绿荫环径,风吹影舞、芳馨清逸,宛如置身绿幕之中。

    入秋,则天宇澄朗,山明水佳,无处不桂香浓郁、枫林胜火、万篁碧绿、秋意盎然。

    冬至,则又是林寒涧肃,清静无比,漫山琼花飞舞,银妆素裹,更是一番动人景象。

    徐千身临山中,虽感平生初见此等美丽景色心中暗赞,但大帅交代下来的军国大事何等重要,怎能耽搁!他跃下马来牵住缰绳,来到一处溪边让马渴饮山泉饱食青草。

    徐千自个俯身坐到溪边礁石上,想起离别时刘伯温递给自己的密信,忙伸手入怀取出拆开细看,只见信中唯书一诗:日日空中悬,夜夜涧边眠。竹青是剑鞘,黄金遮霜妍。

    “唉,还以为是寻剑地图呢,哪知是一纸诗词!”徐千环视青山绿水一周叹道:“莫干山何等之大,小小一把宝剑该如何寻来!”说罢低落地摇了摇头,起身来到草丛中双手垫头躺下闭目养神。

    过不多时,猜想马必吃饱饮足,便起身上马继续朝山上而驰。

    徐千沿溪而上,一路驰过更是美景如画。长长短短四叠瀑布陆续泻入溪中,其景气势磅礴,触石有声,颇为壮观。

    溪中架有一桥,唤“阜溪桥”。阜溪由两股溪水汇合,一股源于中华山,一股出自芦花荡。合流后,水势增大,顺涧而下,直奔阜溪桥。这便是第一叠飞瀑。溪水出桥后,猛跌二三丈,注入一水池,成为第二叠飞瀑之景。水池约五米见方,靠峭壁处有观瀑亭,亭中立有石碑,碑刻篆文“剑池”二字。瀑布注池,稍一停蓄,水势益壮,飞瀑凌空,直泻下方剑潭。瀑布飞流直泻竟高十余丈,此为第三叠。飞充剑潭而下,束水入溪,形成短瀑,此为第四叠。嗣后逶迤远去,淹没于竹林绿海,行踪难寻。

    阜溪桥上方,有块‘试剑池’,距‘试剑石’十余米处,剑池之畔耸立着一座双人石像雕塑。这座雕像分成男女二人,女像美丽端庄持剑在前,将古剑平放在一块石桌上,身后站着体魄雄健的男像,他抡锤欲击桌上古剑。两人面容严肃而紧张,神情之中隐隐透露着成功的喜悦。

    阜溪桥下方有一块黑褐色巨石,呈侧卧状,巨石上镌“周吴干将莫邪夫妇妇磨剑处”篆文。

    徐千霎见石刻,惊道:“干将莫邪!难道莫干山便是由他们夫妇在此铸剑而得名。”叹罢跃下马背,整理衣袍,上前拜倒:“晚辈有幸在此得见前辈英容实乃大信。”说罢连磕三个响头,续道:“目下战火连连,民不聊生。幸天生明主拯救天下,可惜此次逆贼南下洪都欲攻金陵,利用魔阵涂炭生灵!我主为救众生派遣晚辈前来莫干山求得宝剑破阵,晚辈拜恳前辈英灵帮忙,望能早日寻得。”拜罢起身来到观瀑亭休息。

    观瀑亭上方有块从中间裂开一半的巨石,裂口平直、光滑,似被宝剑削劈而成。徐千心念:“此石估计为两位前辈铸炼宝剑后用于试剑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