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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慈荷一听，脸色变得很不好看。睍莼璩晓夫妻俩的火线眼看“嗤嗤”就快点燃，杜楚恒忙开口平息：“爸妈，我们的事，你们别操心了。”
白慈荷嘴皮子磨了磨，最终白了丈夫一眼，僵着脸没有出声。
杜楚恒跟着站起身，看看挂在墙壁的钟表，“不早了，爸妈，我先回去。”
白慈荷表情瞬间变柔软，拉住儿子的手，“你早回去也好，免得曼曼担心。家里刚送来了一批黄油蟹，你带一些回去给她。”
“不了，她不爱这些。”杜楚恒说，“她就好些小零嘴，我已经从爷爷那里拨了糕点师和营养师过去。”
和许多小女孩一样，倪曼喜欢各味道的蛋糕和冰淇淋，可惜肠胃不好，一杯奶昔下肚，晚上得去厕所好几次。有次趁他出国考察，倪曼偷偷贪吃，差点送了半条小命。
女孩怕挨骂，撑起虚弱无力的身子，指控，“我不想吃的，可一开冰箱，它们就哗哗跳到我眼前。”她比划得有模有样，他又气又好笑，说，为防止冰淇淋再做乱，就把冰箱扔出去，地下室的冰柜也上锁。
从此，倪曼冰饮的爱好算是被他残忍扼杀了。这两天她退了烧食欲不振，杜楚恒就想着该好好满足女孩对糕点的偏爱。
目送儿子的车拐出军区大院，白慈荷才回屋。
杜青海换上深绿色军装，见了她，*扔出话：“我要出去几天。你告诉楚恒，话我不会讲第二遍，他应该知道怎么做。”
这次，白慈荷也不管警卫员在一旁，火气直冒，“杜青海，那是你儿子，不是你的部下。”
杜青海有条不紊扣上最后一粒纽扣，面向妻子，“慈荷，我这是为他好。苏瑜的例子摆在前，你忘了？”
一时，白慈荷噤声不答。
“婚事，我本就不同意。我问过倪曼的心理医生，她有求死的倾向。”白慈荷听了怔愕不已，嘴唇蠕动几下，终究什么话也没说。杜青海拍拍妻子的肩，“要是她不能纠正心理问题，早些散，对两人都好。”
鸦翅般深浓的黑暗被光亮打散，客厅绕着一片暖而谧。倪曼扶着餐桌，指头沾沾这块奶油，拈起那点肉松，侧脸尽是纯粹的满足，连杜楚恒进门都没发觉。
杜楚恒放轻脚步，站在一旁瞧这只偷食的小老鼠，唇畔是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笑，三分无奈七分宠溺。
等女孩挑起一点抹茶往嘴里送时，一侧首，水亮亮的大眼睛猛地对上他的脸。
“好吃吗？”他问。
倪曼将手藏背后，装不懂，“什么？”
“味道怎么样？”
“师傅还没烤出来。”她舔舔唇。忽的，嘴角被温热的物体轻轻拂过。倪曼一双眼圆溜溜，盯着男人指尖那抹淡淡的绿色，脸上火热越窜越高。
“怎么不一起去做？”
倪曼不好意思，顶着红彤彤的脸不吭声。
杜楚恒拉过她往厨房去，“小曼，咱们得学一门手艺。否则李阿姨哪天有急事出去了，我可不想自己的胃一天都和鸡蛋为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