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寂寞也要笑 / 著投票加入书签

笔下文学 www.bixiawenxue.org,最快更新弃儿[重生未来]最新章节!

    邱予宁用无味肥皂、无味洗发露洗过澡,冲洗干净后又泡了会儿热水浴,热气往身体里渗透的感觉让他舒服得眯起眼睛。片刻后水温冷却了些,他起身直接擦干身体。

    穿衣服前,他对着墙上镜子看了看心口,平坦光滑的胸膛上赫然有一块婴儿拳头大小的“胎记”。再转头看看侧脸,又转身歪着脑袋去照背后,最后转回来,低头戳了戳心口那块“胎记”。

    “只剩这一块了,你可真是顽固不化啊,寒症杀手‘回春丸’都拿你没办法了。”

    其实他庆幸最后这块“胎记”坚守在他心口,衣服一遮,谁都看不到。

    要是那么血黑血黑的坚守在他脸上……

    想想这辈子小时候,他虽然六岁左右就激活了第二根竹简,也领悟出了“回春丸”的药方,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药材,他无从炼制药丸,只能对那些胎记干瞪眼。那时他满脸的血黑色胎记将原本俊秀的五官败坏得匪夷所思,将孤儿院的小家伙们吓哭,没人敢与他同床。

    连保姆阿姨都对他横鼻子竖眼的,他自己对着镜子都目不忍睹。

    谁不以貌取人呢!他想。只是,那种日子过得真不舒坦。

    但哪怕再不舒坦,他也不容许自己做出有丝毫可能泄露竹简的行动。所以药方决不外传。

    还好孤儿院里都会有诊所,而经历了末世纪元之后,西医偏于末流,中医重占鳌头。老祖宗流传下来的医术,有很多都是从五行根本上解除伤病,真是个好东西。他所在的那所孤儿院里也坐镇着一位半退休的没有异能却富有钻研精神的老医师。

    他就以“学医为自己治病”为名,坚持不懈的纠缠,终于感动或者惹烦了那老医师。

    被收留后,他废寝忘食的学习,然后忘恩负义的偷到了足够他炼制药丸的药材。

    等他终于炼成“回春丸”时,他已经七岁,吃下药丸,脸上的胎记显露出消除的迹象。他正欣喜于这一伟大的成果,谁知没过几天,他突然遭遇那场变故,被带离了那所孤儿院。他一直以为自己这辈子是孤儿,突然从电话里听到那声冷冰冰的话时,他第一念头就是:“我还有爹?”

    然后被果断的弃了,他只能自救逃亡。

    那时他躲起来不敢见人,生怕被“仇家”追上,只敢在夜里偷偷摸摸的觅食,活得像条小野狗。终于,在吃下第二十颗回春丸后,眼看自己脸上的胎记消失得干干净净,他才开始光明正大地出去流浪。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哪会没有代价?”

    想起那段苦日子,他仍旧有些感慨,但总算熬过去了,他把那段日子当作重获新生的试炼。

    至于那至今都不知是何方神圣的“亲爹”,想起来就牙根痒痒,真想揍他满脸开花。

    “别想这些了……”

    他平静的摇摇头,深吸一口气,转身拿起衣裳往身上套。

    穿好衣服刚要出门,又猛地转回来,一抬手,对着镜子毫不害臊地伸个大拇指,双眼炯炯黑亮地认真道:“小伙儿你很帅,好好活着吧!活得长一点,最好活成老妖怪!加油!”

    出门后,见王昆已经走了,他也没在意。

    他把换下来的衣服用手洗了,烘得干燥后收起来。然后坐到床头扒拾扒拾行礼,又翻看了下密码背包,心里合计合计还缺点什么,想好后脱了鞋,盘膝坐在床上,行功默念竹简上领悟来的基础口诀,开始恢复精神力。

    他这几天忙于应对寒症爆发的身体痛苦,睡觉都睡不安生,虽然察觉出精神力有所增强,但精神力耗损过重不止让他心理疲惫,也让他无法有效的验收进步成果,只能抽空就打坐恢复。

    几天的时间没有白费,他的精神力已经恢复了八-九成,行功打坐片刻后,精神力趋于饱满。他吐息收功,睁开眼睛,神采奕奕,第一时间去感应脑海中的竹简,精神力一动,直奔第三根。

    第三根竹简仍旧尘封不动。

    邱予宁咬了咬牙,太忠贞了,磐石无转移啊!

    但是实力不足,无法可想,他皱眉摇头,也就不再纠结于此。

    精神力迅速移到竹简右侧第一根。这根储物竹简死板的受控于他,并不会因为他精神力的增强而自动变大,需要他自行掌控和拓展。他把精神力渗透进去,向没放东西的方向延伸、开拓。

    他的精神力像是一把铲刀,竹简空间的周围屏障则像是封闭的山壁,能拓展的山壁是软的,不能拓展的山壁是硬的。当精神力再也铲不动的时候,他立即停下来,不去费尽心力的展现坚毅品格以求拓展更多空间,那些没用,白瞎功夫罢了,他早就试过上百次了。

    最后,存储空间扩增了一立方米左右。

    他眉头舒展,面不改色的想:“不错,四立方米的秘密空间,又能多规划出一点地方放些麻辣烤肉。”

    紧接着是第二根竹简。

    第二根竹简中蕴含无数古老文字,他已经领悟了一篇基础口诀、五种珍贵药方。领悟出来的那点古老文字都显露在这根竹简表面,孤孤单单的,少得可怜;没能领悟的古老文字仍旧沉在竹简之内,密密麻麻的像是天上繁星,又多又乱,绕来绕去的,精神力感应过去,立即晕头转向。

    这些古老文字越是深入感应越是难以领悟。

    想当初他领悟基础口诀和回春丸药方时,还想着等以后精神力增强了,再感应起来就简单了。现在精神力比当初增强了何止几倍,然而感应文字的困难程度也跟着呈几何曲线提升。

    他强忍不适,将精神力仔细的探进去感应。

    过了好半晌,他一直盘膝坐着一动不动,俊挺稚嫩的脸上神情安稳,却逐渐渗出冷汗来。

    突然精神力一收!

    他蓦地睁开眼,不动声色地运转法诀,无悲无喜的默默念道:“轻身灵甲术!”

    法诀迅速被施展出来,他身体周围立即凭空出现一层肉眼不可见的薄膜,紧紧贴在他的肌肤上,如同内甲,让他整个身体都被护佑住。他只觉身体重力变轻,仿佛体重减少了一半。

    他沉心静气,手掌在床上一撑,刚一微微使劲儿就轻飘飘的跳到了半空,轻而易举的翻了四五个跟头才轻轻落地。他这才心中大喜,又举起手臂,用尽全力向床边的桌子一角狠狠砸过去。

    “砰!”

    一声撞击响声,桌子被他砸得一震,猛地向左移了三尺。而他身体周围的薄膜灵甲连个波动都没有,被这层薄膜护着的手臂更是没有丝毫感觉。

    哪怕穿着盔甲打人,也少不了反作用力,但这“轻身灵甲术”使出来的灵甲完全无视。

    “功夫不负苦心人呐!”

    他愣了下,紧接着精神一振,缓缓咧嘴,嘿嘿笑了两声。

    终于有了正规的防身法门了!他早就对王昆能够随时随的施展金光护体眼馋不已了。

    他又试了试灵甲的消耗精神力程度,心中有底,便迅速平复心情,心里细致盘算起来。

    现在,他有一个四立方米的储物竹简,有一篇既能修身健体又能增强精神力的基础口诀,有五种珍贵药方,有一个可以在关键时刻防身救命的“轻身灵甲术”……

    他本身行动十分矫健,近身格斗和远程枪法也还算不错,现在他的精神力也增强了不少,再通过竹简基础口诀中的特殊掌控法门,把精神力附着在子弹上来增强穿透力的可能性又提升了许多……

    总而言之,他现在除了当队伍里的“药师小弟”,也能真正为队伍增加些战斗力了。

    ……

    在中柏市,鼎世商行无人不晓。

    鼎世商行的业务囊括了服装、餐厅、旅馆、交通,衣食住行一个不漏,除此之外,药行、拍卖行的名头更是砸到地上一个坑,十足的有分量。至于还有没有涉及其它行业,外人不得而知。

    鼎世商行在中柏市的大本营建在西北方,距离市中心不远不近。被异能者重重守卫着的封闭密室内,灯光明亮,格调简洁,墙上还挂着一把巨大的弩。

    “……暂时不能回去,除了做那件事,我已经命人提议了整改雇佣队的计划。中柏市不比东洵市,这里中心势力不足以掌控全局,自由雇佣队占据主要力量,需要小心应对,不宜强迫。”

    赵承骏坐在沙发上看着文件,微微皱眉,略显不耐烦却还是平静的沉声说着。

    他此时一身浴袍,宽肩窄腰的身体高大笔直,浴袍随意的敞开了宽大的领口,平滑的胸膛裸出来,显出略显白皙的紧致浅麦色,说话喘息时,结实的肌体均匀起伏。

    “不过,精神力异能属性的人才都已经记录在案,这些人我必须网罗过来,尤其是那些年轻的。您也知道精神力异能的稀少,鼎世商行在其它城市中的发展并不顺畅,中柏市是一个难得的突破口,我必须亲自坐镇。”

    他顿了下,又皱眉沉声道,“所以,我并非为了逃婚,我现在是家主,不是年轻时桀骜不驯的幼稚模样了,做不来那种丢脸的事。爷爷,您要记得,我不是十一二十一,我已经三十一岁了。”

    他没有抬头看身前桌上的特制通讯器,说话时,双手还稳稳地将文件翻了一页。

    通讯器中马上传来老迈的声音,带着余怒未消的无奈:“又拿这些说事,承骏,爷爷知道你心怀大志,但你既然已经是家主了,就算不结婚娶妻,至少也得找几个可靠的女人,多给我生几个像阳阳那样聪慧机敏的曾孙,你哥哥不能生,你要负起给赵家开枝散叶的责任!”

    声音缓了缓,又直截了当的说道,“承骏,阳阳十五岁了,你现在多给他生几个年幼的弟弟妹妹出来,他们还来得及培养感情。你不用担心以后儿女多了会有争权问题,你的资质是罕见的,以后只怕比你儿子活得都长,有你在上头压着,还怕什么。”

    紧接着有样学样似的叹道,“你爷爷我不是六十七十八十,老头我已经九十高龄了……”

    赵承骏听到“阳阳”这个名字时,脸色微微缓和了些,却无视了老头别的感慨。

    “爷爷,您今年刚九十,您的古武秘**力更进一步,我出来前也确认过。就目前看,就算您以后功力不增,活到一百三十岁也没有问题。”他眼睛不离文件,拿笔划了几行字,淡淡的道。

    通讯器那边一噎,紧接着传来“啪”的碎响,似乎摔了个杯子。

    赵承骏习以为常,无声的笑了笑,微微抬头,浓密的碎发湿漉漉的支楞着,浓眉下是双深邃有神的单眼皮眼睛,目光带着久居上位的凌厉,英挺俊美的相貌之外,举止间又添了几分成熟沉稳。他听着通讯器中的怒声呵斥,淡淡然将文件放到一边,又拿起另外一堆。

    通讯器那端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低沉的叹了口气:“还在找那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