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显露锋芒(上)

楚清明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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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八章、显露锋芒(上)

    长安城近日有个卖布的商户报官,说他家女儿不慎失踪,三日来寻觅不见,家人十分焦急。

    衙门得知,立即派人四处寻索,还四处张贴画像,但均无所获。

    几日后,有人在一处房屋内发现一具无头女尸,便立即上报大理寺。大理寺派了一位姓张的寺丞审理此案,而崔容便最为他的助手一同参与。

    两人并差役、仵作等一并到发现女尸的房屋内勘察今夜离港全文阅读。

    崔容一进门就闻到屋内弥漫着的浓重的血腥气,令他几欲作呕,紧接着他看见一具女尸仰面躺在卧房的床上,周身满是血迹,颈处倒还整齐,只是头颅却不翼而飞。

    尸身下薄被皱成一团,上面一片一片的暗红,有些还溅在帷帐和地上,十分触目惊心。

    崔容是头一次看见这般场面,脸色霎时发白,有些站立不稳地扶住门框。

    张寺丞发觉了,十分好心地对他道:“若有不适,可去屋外避一避。”

    崔容摇摇头,他即入大理寺,自然早已做好准备,只是一时还不能适应罢了。他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放在眼前的命案上来。

    很快,崔容注意到这房间内十分凌乱,并无女子之物,打开的衣箱里也全是男人的衣服,看起来不像有女人在此生活过。

    张寺丞显然也发觉了,便问一旁的差役:“此处是何人所住?”

    差役回答是城里的一名游手好闲的小混混,人称赵二爷的。

    “这人现在身在何处,带他过来。”张寺丞说。

    差役又道案发之时他们就到处找这位赵二爷,到现在也没有找到。

    看来这位赵二爷怕是脱不了干系。张寺丞暗中有了计较,吩咐差役继续搜查赵二爷的踪迹;同时在城里的水沟、水井等处搜寻这女尸的头颅,好确认她的身份。

    过了一刻左右,仵作查看完毕,张寺丞便令差役将女尸先移到义庄存放,封了这院子并派几人仔细看守。

    “如有形迹可疑之人,不论是谁,一律拿下押到大理寺。”张寺丞叮嘱完,带着崔容等人先行返回大理寺。

    仵作此时方对张寺丞和崔容道:“那女尸是被利器砍去头颅,伤口干净利落,说明行凶者力气大过常人,可能会武。不过她的死因却是窒息,尸身背部还有拖拽的痕迹,想必是死后才遭人看去头颅。”

    “何以见得?”张寺丞立刻问。

    仵作便解释:“女尸身上尸斑颜色呈紫赤色,胸前有吐涎沫,腿上有血荫,且有便溺痕迹,这都是窒息而亡的证据。况且,下官用葱白拍碎涂抹其脖颈,见有少许黑色淤痕,虽不完整,想来正是行凶留下的痕迹,错不了。”

    崔容听了,心中暗道此案必有蹊跷。

    杀人后还割去起头颅,岂不是多此一举,除非是凶手想要掩盖尸身颈部的勒痕。

    至于这么做的原因,很有可能是要将赵二爷的房子伪装成案发现场,从而嫁祸于他。

    ****

    无头女尸的消息传了出去,先前报官的卖布商户前往大理寺,说这无头女尸可能便是他失踪的女儿。

    前往义庄辨认后,那商户顿时晕倒在地。看来女尸的身份已经可以确定了。

    两案合一,张寺丞便开堂审理,崔容坐于张寺丞左下手处。

    一番询问下两人得知,原来这赵二爷先前便纠缠过商户的女儿,被商户家人一顿好打赶了出去。现在女儿失踪,又是在赵二爷房内发现了尸体,那商户便确信是赵二爷纠缠不成,杀害了自己女儿泄愤。

    “这贼人定是辱我小女不成,才做下这等禽兽不如的事,求大人为草民和小女做主诺丁汉伯爵夫人!”商户周达在堂上哭诉道。

    张寺丞安慰周达几句,道赵二爷确实有作案动机,且现下他又潜逃了,嫌疑极大。

    崔容想将自己的怀疑告诉张寺丞,但又觉得赵二爷是关键,等捉住他再说更有把握。

    于是张寺丞请示过王远光,邀黑衣骑协助抓捕赵二爷归案。

    而就在同一天,衙门又接了一件案子,有位马员外报,他家二公子和周达女儿同一日失踪了。

    想到近日的无头女尸案,衙门不敢耽搁,立刻将此案报于大理寺。

    张寺丞和崔容都觉得这二者之间极可能有联系,案情一下子复杂起来。

    偏偏在这档口,张寺丞突发疾病,几乎下不了床。寺里一时抽不出别的人手,王远光干脆手一挥,令崔容接管此案,全权负责。

    “王大人,下官……”崔容想推辞,毕竟他才入大理寺不久,年纪又轻,并不打算出这个风头。

    他话才开口就被王远光打断了:“崔司直,切莫自谦,你的能力,本官还是心中有数的。”

    见状,崔容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将案子接了过来。

    ****

    无头女尸案是崔容经手的第一个案子,他不敢怠慢,带人四处奔走,寻找线索。

    多番审问下,崔容发现周达说了谎。

    赵二爷不是长安人,早年和周达女儿定下娃娃亲。后来赵家家道中落,赵二爷生计堪忧,便到长安城投奔周达。

    周达见他落拓至此,人又一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模样,自然起了悔婚的心思,一口咬定赵二爷是上门讹钱的歹人,给打了出去。

    赵二爷投奔不成反受辱,心中不忿,此后遇到周家人便没有好话。

    听到此处,崔容越发觉得赵二爷可能并非做下命案的真凶。

    一来从他无故被悔婚也不敢告官只能讨讨嘴上便宜,就知道这人是个懦弱的性子;而来从众人描述中,赵二爷一副瘦弱身板,也没有能力干净利落地砍下一个人的脑袋。

    其实先前在赵二爷屋内的时候,崔容已经看出了一些疑点。他记得那女尸衣饰整齐,并不像有人欲图不轨的样子;且赵二爷家中藏的碎银和铜钱都没有被带走,女尸身上的金手镯也还在,如果蓄意潜逃,为何不带走这些?

    不过赵二爷就算不是凶手,必定也知道一些什么,他依然是此案的关键所在。

    此外,马员外的反应也颇不合情理,儿子失踪多日,为何这么久才来报官?这又是另一个突破口。

    可惜赵二爷住的偏僻,崔容询问其相识也无甚所获;而马家二公子据说性子孤僻,不爱与人往来,街坊邻居对其也知之甚少,只说是个和气的年轻人。

    一时间,崔容无法深入,案子陷入僵局。

    晚上同杨进聊起此案的时候,崔容说了这些疑点和不解之处。

    这段日子以来,杨进倒还是时常来寻他,有时喝酒品茶,有时送些有趣的小玩意。

    初时崔容有些不自在,毕竟他已清楚杨进的心思,而偏偏自己暂时无法回应,这么一来倒有些沾杨进便宜的样子。

    但杨进形容坦荡,若崔容过多在意反而显得矫情,于是时间一长,他也放开了心结,两人之间比先前还要亲近些霸天武道全文阅读。

    杨进听崔容说完,沉思片刻,提醒他道:“你可去问问附近的乞丐。”

    崔容闻言眼睛一亮。

    乞丐整夜露宿街头,估计确实能看到一些别人发现不了的事。

    一番询问下来,崔容果然有所收获。

    有个小乞丐告诉崔容,赵二爷在案发前一日就离开了家,之后再也没回来过,倒是见过有个身形高大的汉子从赵二爷屋里出来。

    崔容心道这个汉子十有八-九便是杀害周达女儿的真凶,只是不知道到底是谁。

    此时,一名差役回禀黑衣骑在出城的路上抓住了赵二爷,此时已经押入大理寺监牢。

    崔容大喜,连忙回了大理寺。

    抓住赵二爷的正是黑衣骑中和崔容相熟的周小石,见了崔容,他笑嘻嘻道:“那小子可真蠢,犯了事还赶走管道,简直就是自己撞到枪口上的。”

    崔容听罢,越发觉得不合常理,便立刻命人带他去监牢。

    赵二爷不到三十岁,但看上去十分瘦弱,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一看便是被酒色掏空了的模样。

    他未上枷锁,因此能在牢里四处走动,显出坐立不安的模样,还时不时叹一口气,不知是心虚还是害怕。

    崔容如此观察了片刻才现身,直接喝道:“赵二,你知罪吗?!”

    赵二先是被吓了一跳,回身见是个俊俏的少年郎,表情镇定了些,摆出一副痞样反问道:“你小子是什么人,敢这么和你二爷说话?”

    “大胆犯人!”狱丞喝道:“敢对司直大人无礼,鞭打三十!”说着叫来狱卒就要行刑。

    赵二这才知是眼前这少年郎竟然是大理寺的司直,连忙下跪磕头,嗫嚅道:“草民知罪!草民知罪!草民不该想着讹周云儿的钱财,还请大老爷从轻发落,草民知错了!”

    周云儿就是周达的女儿,崔容见赵二言语间仿佛不知道周云儿已遭人毒手,神情不似作伪,心里愈发肯定自己的判断。

    他没有提起周云儿已死,只让赵二将案发那晚的经过一一道来,谁知赵二的话却出乎意料地牵扯出另外一个人。

    赵二说,周达嫌贫爱富悔了婚,周云儿也看不上他,暗自心仪她弟弟四书的先生。赵二看结亲无望,又因为在长安城耗尽了钱财,就想着讹诈周家一笔,好多弄点钱回家乡去。

    谁知周达把银子看的比女儿的名节还重要,根本不买他的帐,赵二就想着周云儿定然有不少私房钱,能弄到手也不错。

    周云儿盘算着嫁给私塾先生,生怕赵二闹出去坏了事,于是便答应了,两人约定案发那晚见面。

    当晚赵二拿了银子、首饰之类,又不忿辱骂了周云儿几句。周云儿一直哀求他别说出去,谁知这时候不慎被人撞破。赵二怕告他讹诈,就连夜跑了,家也没敢回。

    “是何人撞破你们,可看清面貌?”崔容问。

    赵二啐了一口:“就是马员外家的二公子,看着斯斯文文,谁知原来是个兔儿爷!”

    崔容一惊,这两案子间果然是有联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