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迷影重重

筱黎禾 / 著投票加入书签

笔下文学 www.bixiawenxue.org,最快更新殓魂棺最新章节!

    关起那扇小铁门之后,小房子里面的空气竟慢慢地清晰了起来,外面那令人作呕的恶臭似乎在小房子中被什么东西神奇的消散了,我摘下一直蒙在口鼻上的毛巾,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这久违的新鲜空气,但在臭味消失的同时,我也越来越觉得小房子中散发着一股寒冷阴森之气,让我不停地打冷颤,全身不自然的瑟瑟发抖起来,但又搞不清到底哪里不对经。

    心里一阵感慨:“要是进来时多带件外套就好了,也不至于被冻成狗了。”这想法一处,我瞬间就觉得哪里不对劲,到底自己是进来这古墓寻找困扰自己多年的事情的真相,还是来里面旅游来了。里面的情况没有人能预测,要是里面堆满了黄金,是不是还得恨自己为什么不买辆车开着进来拉。

    虽然小房子里的阴森寒冷之气使我的肉体冰凉无比,但此时此刻我的内心却是火热的。无数疑惑的困扰让我不得不抓住任何一点蛛丝马迹,小房子中的任何一本书或者一张碎片都可能减轻自己内心被疑惑纠缠的困扰。同样的两间小房子,一间连门都没有,里面除了一些无用的壁画什么都没有;而另一间却铁门紧闭,里面家居摆设样样齐全,最重要的是桌子上的书本纸张,有书本纸张就一定会有文字,有文字就定然会有信息,所以先不管这些东西对我有没有用,就单单在这样的处境下,看到有文字记载的书本,十有八九的人肯定都会兴奋不已。对未知事物的好奇都来源无数的疑惑,如果能找到疑惑的答案,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试问谁会不高兴呢?

    我继续在小房子中搜索着对于我来说有意义的线索,就连墙上的油灯,小房子的四个角落,甚至是暖水瓶里,桌子下看不到的地方,我都仔仔细细的查看了一番,对于满脑子疑问的人,他是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的地方的。

    总算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当我将桌子挪开之后,桌子后面的墙壁上一个四四方方的藏墙格赫然出现在我的眼睛里,我实在无法忍受住自己激动而又担忧的复杂心情。就好比你在走投无路时,有一大块金子突然出现在你眼前,让你兴奋不已,又非常的害怕。

    此时,让我担忧的无疑是里面的东西,如果里面空无一物或者里面的东西对我一点作用都没有,那我会相当失望的,毕竟我将所有的期待都压在上面了。

    而然我最为担忧的是排在眼前的另一难题。藏墙格是一种设计在墙上的暗格,就像是在一块大石头上整整齐齐的挖出一块,把挖出来的这块内里掏空,放上重要的东西之后再塞进整块的大石头里,这种暗格做工极其细致,暗格与石块之间的缝隙连非常薄的刀片都伸不进去,它又是由机关消息控制的,如果找不到机关消息,从外面推进去容易,想要把它弄出来是很难做到的。这种藏墙格最初被使用的地方是在古代的墓葬中,死者亲人会将死者生前挚爱之物藏于墓室中的墙壁之上,一来是为了让物品防潮,二来就是为了防止被盗墓贼盗取。就像很多的珍贵的随葬品都会藏于墓宫主墓室棺椁下的天井中一样,但也不完全一样,天井中放奇珍异宝还有另一层意思,天井是墓穴龙脉所在,祥瑞之气聚集之地,放一些珍贵的随葬品也是祈求家族可以万世千秋,自己死后也能永垂不朽。

    藏墙格之所以被沿用广泛,也正是因为它有着易关难开的独到之处。所以在我看到藏墙格的时候才会格外的担忧。

    我在小房子里再一次仔细的搜寻着每一个角落,这一次我连地面,房顶,墙壁,包括铁门的里里外外都搜了个遍,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不仅什么发现都没有,还被铁门外的恶臭再一次熏得头昏脑涨,老泪纵横,因为急着寻找暗格的机关消息,忘记把刚才拿下来的毛巾重新带上去,才会被熏得难受,直到这一刻,我才知道什么是放屁辣眼睛,要是放个屁都能辣到眼睛,那这里面的恶臭简直可以堪称屁的老祖宗了,辣的我眼睛都睁不开。

    我生怕自己不小心疏漏了那个地方,里里外外的找了三四次,只差掀房揭瓦,掘地三尺了,可是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坐在椅子上,我看着眼前的暗格,很是恼怒。这不就是玻璃瓶中的蝴蝶,看着外面绚丽多彩的世界,可就是怎么也飞不出去。我带着自己的气愤冥思苦想起来,裤子都快被手指磨破了,大腿处青一块红一块的,可此时我却丝毫没有一点疼痛的感觉。我要说明一下,我在坐着思考问题的时候经常会用手在大腿的裤子上来回不停地搓,这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养成的习惯了,之前就有好几条裤子其他地方都像新的一样,唯独大腿处破了几个大洞,也因为这个事情我好多次被人嘲笑。

    这时,不知哪里来的风把油灯的火苗吹得一闪一闪的,突然,脑海里灵机一动,站起身朝墙边的油灯走去。一盏灯一盏灯的仔细观察起来,看到第四盏灯的时候,我发现油灯的灯托处有一根筷子粗细的铁链,铁链缠绕在在灯柱上,已经被腐蚀的锈迹斑斑了,我解下缠绕在灯柱上的铁链用力一拉,墙壁上的暗格噔的一下就弹了出来。

    其实能够找到暗格的机关消息还得感谢那股不知哪里来的风,就在我冥思苦想的时候,被风吹得闪闪烁烁的灯光让我一下想起古墓第二道石门后边的火把,那盏灯做可能就是控制墓室里所有灯的机关消息,要不然也不会在我轻轻碰到灯盏时,整个墓室的灯盏就都亮了起来。消息机关控制的东西就是这样,找到了消息机关,可能一切都会变得很容易,找不到的话就算看起来很容易的事情也会变得万分复杂,什么都做不了,之能看着玻璃瓶外广阔无垠的天空大地,困死在里面。

    我从暗格里取出了一个小小的帆布包,拿着包轻轻地,我想应该不会有什么奇珍异宝在里面,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一沓厚厚的信封,其它的什么也没有发现,只是那些信封都老得发黄了,不知道是因为时间太久的缘故,还是放在这暗格中受了潮,虽说暗格制工精细,缝隙极小,但也无法挡住无孔不入的空气,空气受潮之后使这些信件发黄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几封信的信封上面,有四封上都写着”黎老太爷亲收“六个大字,还有一封信上则写着“江兄亲鉴”四个大字,从信封发黄的程度上看,写着“黎老太爷亲收”的那四封信应该比写着“江兄亲鉴”的那封信写的要早很多。我也顾不了去研究这几封信到底何时所写,那四封信比另外一封信写得要早多少年这些无关紧要的细节,打开其中一封就细细的看了起来。

    帆布袋中一共有五封信,即使在我细细研读之下,还没花了五分钟就看完了,看完之后我一头雾水,早前的希望太大,以至于此时的我无比失望,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信封中的内容是这样的:

    川边阴灵潭底西周大墓

    请沙王随来

    吕兴坡会有人和你们接头

    带齐家伙

    仄书

    这就是第一封信里所有的内容。

    血土坝1(→↓)√堵一是沙

    仄书

    这是第二封。

    氵盘3(←↑)x中三否磨

    仄书

    第三封。

    一个圆圈中间打个差(因为这里面打不出这符号,只能文字描述替代,谅解)

    仄书

    第四封。

    皮开肉绽,血佛之毒,必须在阴暗潮湿的地方炼制牵引葬棺汤

    月圆之时,全身泡在汤药中半小时

    这只能治标,不能治本

    此病忌阳喜阴

    治本之物藏于望而不可得之地

    若有可能,我定帮你寻获,报你之恩

    仄书

    只有这第一封和第五封信还能勉强看得懂里面的字,但具体指的是什么却是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

    看完这几封信,虽然自己不知道里面写的内容是什么意思,但还是让我有一点失望之余的小激动。最起码我知道了这几封信都是爷爷所写,而收信人则是上面写着的”黎老太爷“指的应该是黎叔的父亲,但另外一个信封上写着的”江兄“会不会就是指黎叔呢?黎叔的名字是叫黎江,但爷爷比他的岁数不知大了多少,不可能称她为”兄“啊。这到底怎么回事情?

    从这几封信中并未找到什么有力的线索,我对这样的结局很不甘心,于是拿起帆布包仔细的在里面翻找,看看是否或有什么遗漏。其实刚拿到帆布包的时候我就很仔细的把里面都找了个遍,就怕遗漏什么,可是如此辛苦的搜寻只找到这么一点消息,我实在不能接受。帆布包都快被我翻烂了,可是没有就是没有。我一时没忍住自己的暴脾气,把帆布包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看着这包就来气。

    过了好一阵,我才平复了骚动不安的情绪,就在我把地上的帆布包捡起来打算将一切放回原位的时候,让我始料未及的事情发生了。我看到帆布包里层的白布上竟然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

    字写得密密麻麻,我只有凑到一盏油灯之下,才能勉强看得清,难怪刚才找了两遍都没有发现这包里竟另有乾坤。

    上面写道:

    龛山四步,灵镜照途。

    血佛崖入,九龙棺出。

    尽道疑棺,续血阴阳。

    龙门截咆,乾坤颠倒。

    月圆入盆,流棺乱神。

    日月同辉,幽兰王妃。

    闲时莫图,万劫不复。

    ”尼玛,这他妈的又是写的些什么啊?“我是眯着眼睛,眼睛都看出眼泪来了,才把这帆布包里面的小字看完,结果还是些狗屁不通的东西,害得我眼睛都眯得酸痛。

    我把信封整理好,放回了原位,因为刚才站的时间太长了,就想坐在椅子上好好休息一下,结果一屁股做下去,椅子竟然神奇的散架了。”真他娘的晦气”,我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也顾不得去管散架的椅子,慢慢的坐在了桌子上。我是担心自己坐力太大,要是把桌子也坐散架,那就没地方可做了,不可能让我坐在满是灰尘的地上吧。

    坐在桌子上,我越想越不对劲,爷爷和黎老爷子认识,这是我早就知道的,我也去问过他爷爷的事情,只是他不肯说罢了,可是从信封里可以看得出,黎叔爷爷也是认识的,为什么我问黎叔的时候,他却矢口否认呢?看第一封信的内容,两年前在我家村庄上的那个过路的老者说的话应该是真的,爷爷和黎叔的父亲确实都盗过墓,也应该都是倒斗高手,不然一个过路的人怎么可能知道他的“英雄事迹”呢。

    算起来,我本该称黎叔的父亲一声爷爷,只因为他明明什么都知道,却对我闭而不言,让我心怀怨恨,知道他死都不曾叫过他一声。

    最后一封写给黎叔的信就更加怪了,如果上面的“江兄”指的是黎叔,那么黎叔当年给过爷爷什么恩惠,黎叔的病爷爷又怎么会知道,这到底是一种什么病?

    “啊......。”

    我的头疼病又开始犯了,自从那几个土夫子出现之后,我经历太多离奇,存积了太多疑惑,也因此落下了这头疼的病。我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朝着脚边散了架的椅子踢了一脚,将毛巾系在头上遮住口鼻,便想着赶紧回去好好睡一觉。今晚折腾了太长时间,再加上头部遭受的两次外部创伤一次内部创伤,我已经快要虚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