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魂牵梦萦

公子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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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思敬马上差人去办。

    而连夜更是加派兵力,将整个帅府暗中警戒起来。

    同时连发密报,让几支部队随时进入待命状态。如果最后真的没有办法力挽狂澜,免不了就是一场恶战。

    林君梦很快清醒过来,连忙出来找林君含,见她刚嘱咐了事情差人去办,林君梦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四姐,你怎么办?”

    到了这个时候,有些话林君含总是要交代给她:“君梦,如果明天我有事……”她轻微的顿了下,却仍要坚持说下去:“如果明天四姐回不来了,这一大家子的人就交给你了。他们该不会难为这些手无寸铁的家眷。如果实在不行,你就去求梁景真,看着过去的情面,他该会出面保全这一家子……”

    “你不要说了!够了,我不想听你说这些话。”林君梦疯了一样掩上自己的耳朵,一边摇头一边疯狂的掉眼泪:“你不要跟我说这些,这一家子人要由你护着。四姐,你不能有事,你答应我,一定不能有事。”

    林君含扣紧她的肩膀,要她冷静:“五妹,你听我说,如果时局我们没办法掌控,一切都有可能发生。他们想扳倒林家,就一定不会放过我这个眼中钉。这也是一直以来四姐让你做自己的事,而不要来问及这些事情的原因。所以你一定要记好我的话,这一家子人就指望你了。”

    林君梦一把抱住她,呜咽道:“四姐,我求求你一定不能有事。我去求三少好不好,我现在就去求他,让他来帮帮我们。”

    林君含拉住她:“两军对垒不是儿戏,不是儿女情常所能左右的。如果清军打定注意不肯帮忙,就算我们求他也一样改变不了什么。”

    林君梦怔怔的掉着眼泪:“难道我们就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了么?”

    “那倒也不是,不搏一搏,输赢还都无法定论。”

    “可你怎么可能是那些老家伙的对手?”

    林君含已经十分烦乱了,拍拍她的肩膀道:“所以才要想办法,君梦,你先去安抚其他人,让四姐一个人静静的呆一会儿。”

    天亮了,却是阴沉沉的,铅色的云朵一层层的压下来,这样困奄的颜色,仿佛无所避免的就要有一场疾风骤雨。

    林君含在林望成的办公室坐了一晚,将他抽屉里的烟都吸完了,肺腑中像是烧起来了,整个人火烧火燎。而她在这种极致的茫然与绝望中真正懂得赌徒的意思,接下来她就要将自己当成赌注,去进行一场豪赌。要么全身而退,要么粉身碎骨,而成败在此一举。

    曾几何时,她也有过一腔幽幽的女儿情,日后嫁人生子,不似现在戎马倥偬,不问红尘?可此刻想起来,竟是很久远的事了,飘渺得像梦一样。

    是否真的有过?她不确定。

    再不确定。

    林君含回到卧室后沐浴更衣,墨绿军装套到身上,镜中肃整模样仿佛生出锋芒棱角。而她漫条斯理的坐下来上妆,胭脂是水嫩的桃花色,唇膏艳得像血一样,再沿着弧度美好的眉毛一下一下的勾画,仿佛从没这样精致的待过自己。一直以来只觉得君梦长得美,这样一看,她也不差,她们有一样青春美好的瑰丽容颜。

    最后一笔勾画完,将眉笔收起来放好。

    再将军帽戴上,军中红颜端得是妖娆。

    王思敬早在汽车旁等候,见人出来,打开车门请她上去。

    林君含扑了脂粉,将脸上的憔悴摭掩无踪,就那样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听王思敬向她汇报军队的调集情况。他们的行动很快,一夜之间电报已经发到边陲去,越是这个时候越要谨防敌人趁乱打劫。可就是这样的风驰电掣,却免不了风吹草动。

    “四小姐你调集军队这样大的事,想来已经惊动了梁琼。”

    林君含不为所动,昨天一整晚她已经将一切事情都想得很明白了。只问他:“江城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王思敬沉吟道:“还未予以任何答复。”

    林君含绝望地闭了下眼,须臾,只道:“梁琼在青云城的兵力同我们旗鼓相当,这些年他暗中招兵买马,从来没有闲着,一旦交锋,胜负还都不好说。如若今天真有什么不测,切莫管我跟他们硬碰硬,你还有修文和巧云。”看了他一眼,眸内清光闪烁。

    人有未了心愿,死亦不能冥目的吧?

    王思敬只是一脸顽固道:“无论有什么事情发生,即便拼了这条命,属下也定当护四小姐周全。”

    他从林君含在军中任职开始,就做为她的副官鞍前马后。所以就算豁出命去,也在所不惜。

    汽车驶进时正当梁景真从车上下来,见是林君含的车子,站在那里不动弹了。透过玻璃窗神色莫测地看着她。司机只得在一米之外停下来,下意识回头看向林君含。

    听她道:“就这里下吧。”

    王思敬下来将车门打开。

    林君含抬手退了近侍,下巴微微扬起来:“凭白无故挡人家的去路。”

    梁景真眯起眼来,一脸赞叹的看着她。他一直觉得林君含比林君梦更漂亮。女人有的时候胜在一种灵性,有人天生媚骨,有人清雅淡丽,朴素平常的女子亦不在少数。而他偏就喜欢林君含这种,艳而不俗,妖而不媚,明艳不可方物。就是这样一个女子,打他知晓情事开始就魂牵梦萦。

    几步走近来:“你怎么知道我是凭白无故?”凌厉的眼风盯紧她:“昨夜听闻军中似乎出了什么变故,只是昨夜睡得迷糊,不知道是否仅为捕风捉影。”